【书名: 景先生,谈恋爱吗 第254章 祭奠 作者:抹茶酱】
《重生》霍悠然都快忘记自己是重生了,恍惚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梦境,她还是那个待在监狱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。
只不过这副《重生》却不是她的重生,而是祭奠她和景慕寒的那段缠绵晦涩的过往的设计。
那段时光仿佛像是毒药,浸染她的全身。身子像是失了弦的风筝,飘飘然没了灵魂只剩下躯壳。
刚来美国的那段时间,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每到半夜的时候总会偷偷掉眼泪。这个设计是她慢慢走出来,在无数个暗夜中哭着画出来的。
她本以为这副设计稿会永远埋葬在过去,却没想到楚子瑜竟然翻出这幅画来当她的比赛稿。
好像她一个顺手,随意就把它递出去了。
“然然,你怎么了?”落落察觉到霍悠然周身忽然拢起的忧郁气息,有些不知所措,“这副设计稿有什么问题吗?”
抬眸看见落落眼底的慌张,不禁,霍悠然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,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。
霍悠然摇头,目光从手机上移开,情绪明显低落,“落落,时间差不多了,我们回酒店吧。”
说着把收拾好的东西一件一件整理好放进包里,目光空洞,仿佛一只令人控制的傀儡。
“啊?”落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晃了好久才一脸呆滞地看着霍悠然。
她怎么也想不通霍悠然忽然颓废下来的原因,手无措地搓着衣角,想着要怎么安慰她,可又不知道从何下手。
摸了摸落落的脑袋,霍悠然没有再说话,而是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好。
“那个……然然,你刚才还没告诉我我擅长什么呢,你告诉我啊,我好去改行。”眨巴着一双大眼睛,露出可爱的笑容。
和往常一样的调皮,就着刚才的话题,落落用自己的方式转移霍悠然的注意力。
霍悠然愣了愣,这才想起两人刚才的话题。
心里一阵柔软,别人在为她的开心努力,她又为何要为以前神伤。
略微思考了一番,撑着下巴,霍悠然缓缓开口,“你特别擅长胡说八道,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去当作家。”
一句话说的特别云淡风轻,特别一本正经,说的落落都差点要信了。
“啊!你个臭悠然,我还以为你要夸我!”落落气急,笑着喊着挠霍悠然的痒痒。
把刚才的慌乱全丢开,只留下欢愉的神情。
霍悠然配合地躲开,嘴角带上了几分笑意。
余角瞥见霍悠然的笑容,落落终于抛去心底的担忧,露出更加欢快的笑声。
好一会儿,两人才停下了打闹,落落气喘吁吁地席地而坐。
“然然,你要多笑一笑,特别好看!”末了又加上一句,“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,最有气质的女孩子,我超喜欢你的!”
双手撑在身后,伸出两条大长腿,落落的眼睛里开始冒着欢喜的泡泡。
霍悠然有些动容,这个才刚认识不久的女孩,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,却愿意这样陪在身边。做这么多,只为了她能开心一点。她又何必要执着于往事呢?
既然已经放下过去了,就没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又陷入那个泥潭。
霍悠然终于有几分释然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露出幸福的笑容。
“落落,你特别可爱,我也超级喜欢你啊!”点了点落落的鼻子,霍悠然一个向前扑,钻进了落落的怀里。
两人拥抱着滚在草地上,不亦乐乎。
玩累了两人便躺在草地上,仰望天空,然后乐呵呵的傻笑。
一会儿,稍微恢复过来的霍悠然才慢慢从草地上站起来,笑着朝坐在地上的落落伸出手。
“快点起来啦,你看你的图,半天没画好,要不现在回酒店,要不赶紧起来把这图画好!”
“好嘛好嘛。”抓着霍悠然的手,落落一跃而起。
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她可不想这么晚了还要待在外面写生。
两人背好画板要离开的时候,忽然被街头同样来写生的一个外国男人拦住。
那人金发碧眼,长得极高,扎着个象征自己是街头艺术家的小辫儿,大约三十岁左右,会说一口极不纯正的中文。
“小姐,这……这幅图送你,你这里笑,这里哭。”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,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。
男人从画板上取下一张画递给霍悠然,很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。
“送……送给你,你很美!”
霍悠然接过画一看,画里是她和落落打闹时的场景,她侧着腰在躲避身边女孩的“进攻”,眼中却画了一片无尽的荒野。
嘴在笑,眼里却在哭。
落落一瞬间也看呆了,转头看着霍悠然,满眼心疼。
究竟是什么过往才能有这么神伤的表情。手机里还挂着的那幅设计图究竟又有什么意义,才能让一个的心情瞬间变得低沉。
那一瞬间,霍悠然如鲠在喉,久久不能开口。紧紧地盯着画稿,仿佛要看穿什么一般。
“你的笑很好看!”男人上前一步,扯出一抹真诚的笑容。
“谢谢,画的很好,。”回以一个微笑,快速地在陌生人面前收起自己的情绪,霍悠然知礼地微微鞠躬。
把画收进自己的包里,那一瞬间仿佛烫手芋头,手一阵生疼。
也是这时候,霍悠然才知道,她故意藏起来的东西,别人看得如此清楚。
“谢谢你的画,我们还有事就先离开了。”礼貌地道别,霍悠然拉着落落往酒店走。
留下男人站在原地,遥遥地看着她们走远的背影,最后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。
“然然,我觉得刚才那个人画的画还挺形象的,”落落拉了拉霍悠然的手,“然然,我希望以后你的眼睛里也能带着笑。”
真诚中带着一点心疼,落落就像一夜长大的小孩,缺失了以前的童性,眼睛里只有担心。
回避视线,霍悠然点了点头,没有说什么。
却自然地松开抓着落落的手,垂着脑袋,漫无目的地往前走。
好久没有这种闷着的感觉了,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玩窒息了。